1沈聿的吻落在林薇薇唇角，带着香槟的甜腻泡沫，女人指尖勾着他的皮带扣，
指甲上的碎钻在灯光下闪着狡黠的光：“阿聿，明天陪我去挑婚纱好不好？
我看中了一款鱼尾裙，他们说穿起来像美人鱼。”沈聿低笑，舌尖舔过她的耳垂，
声音含糊：“你穿什么都好看。”话音未落，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轻响，
细微得像蝴蝶振翅，他却猛地抬眼——苏晚今天明明说要去邻市参加设计展，
至少要后天才回来。门开了。苏晚站在门口，驼色大衣下摆沾着雨痕，
手里拎着的行李箱滚轮还在滴水，在大理石地面上洇出一小片深色。她大概是提前结束行程，
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的笑意，眼下的青黑藏不住连日的奔波，
可当目光扫过沙发上那对交缠的身影时，那笑意像被速冻的湖面，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细纹。
林薇薇身上那件酒红色真丝睡裙，苏晚记得清楚——那是她三十岁生日时，
自己跑遍全城手工坊定制的，领口绣着细碎的珍珠，后腰处还有个小小的“晚”字刺绣。
此刻那珍珠正随着林薇薇的呼吸轻轻晃动，像在无声地嘲笑着什么。“苏**？
”林薇薇从沈聿怀里探出头，假睫毛上还挂着暧昧的水汽，语气无辜得像淬了蜜的毒针，
“你怎么回来了？我和阿聿……我们只是在讨论下周的合作方案。”“沈聿。”苏晚打断她，
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河面，听不出任何波澜，“我们谈谈。”沈聿慢条斯理地直起身，
扯开林薇薇的手时，衬衫第二颗纽扣“啪嗒”一声松脱，滚落在地毯上，发出轻微的闷响。
他挑眉看向苏晚，眼底的嘲讽像淬了冰的锥子：“谈什么？
谈你又背着我接了哪个野男人的设计单？还是谈你昨晚在酒店和顾晏辰待了多久？
”苏晚弯腰，指尖拨开地毯的绒毛，捡起那颗银色纽扣。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爬上来，
刺得她指节微微发麻。“五年前你妈拿着我爸抵押老宅的五百万逼我嫁你，我认了。
”她将纽扣攥在掌心，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纹路，“这五年你带过多少女人回家，
从影后到嫩模，我闭着眼忍了。但今天，林**穿着我的睡裙，躺在我们的婚床上，
是不是太过分了？”最后几个字她咬得很轻，却像冰棱砸在玻璃上，脆得发响。
林薇薇脸色一白，慌忙拢了拢裙摆，睡裙的开衩顺着大腿滑上去，
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：“我……我不知道这是你的衣服，
阿聿说衣帽间里的东西随便我穿……”“闭嘴。”苏晚冷冷瞥她一眼，
目光像手术刀般精准地落在她锁骨处，“我的衣帽间在二楼左转，第三排第二个柜子，
防尘袋上绣着向日葵。麻烦林**现在就把衣服脱下来，或者我叫阿姨来帮你脱？
”林薇薇求助地看向沈聿，眼眶瞬间红了，泪珠像断线的珍珠：“阿聿……”“苏晚，
你闹够了没有？”沈聿烦躁地扯开领带，丝绸摩擦脖颈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，
“不就是一件衣服吗？我赔你十件百件！用得着这么咄咄逼人？”“我没闹。
”苏晚从行李箱侧袋抽出一份文件，动作利落得像在递交设计图，“离婚协议书，
我签好字了。沈总要是忙，回头让助理盖个章寄给我就行，地址我写在最后一页了。
”文件“啪”地摔在茶几上，边角微微卷起，上面“苏晚”两个字的签名力透纸背，
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。沈聿的瞳孔骤然收缩。他以为苏晚又在耍脾气，
像过去无数次那样，摔门而出后躲在顾晏辰的工作室，不出三天就会红着眼眶回来，
抱着他的腰说“我错了”。可她今天眼里的平静，像深不见底的寒潭，连一丝涟漪都没有。
“你敢！”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，
指腹碾过她手腕上那道浅浅的疤痕——那是三年前他胃病发作，她半夜起来熬粥被烫伤的，
“苏晚，你别忘了你是沈家的少奶奶！离了我，你以为你爸那烂摊子谁来收拾？
”“我爸的公司上个月已经被顾学长收购了，重组后运转得很好。”苏晚用力甩开他的手，
掌心的纽扣硌得掌心生疼，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，“沈聿，
你以为我还是三年前那个会因为你一句软话就哭着原谅你的傻子？我告诉你，
这五年我受够了，现在我只想解脱。”她转身就走，大衣下摆扫过茶几，
带倒了林薇薇的香槟杯。琥珀色的液体泼在离婚协议书上，晕开一片狼狈的污渍，
像极了她这五年的婚姻。沈聿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，行李箱滚轮的声音越来越远，
胸口突然像被什么堵住，闷得发疼，连呼吸都带着玻璃碴的锐痛。
林薇薇怯生生地拉他的袖子，指尖冰凉：“阿聿，别生气，她就是……就是吃醋了。”“滚。
”沈聿的声音比窗外的雨还冷，像淬了冰，“带着你的东西，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。
”林薇薇愣住了，她从没见过沈聿对自己这样说话。
可当她看到沈聿盯着那份被浸湿的离婚协议书，指节泛白得几乎要断裂时，
突然明白——这个男人心里，终究是有苏晚的，只是他自己从来不肯承认。
苏晚搬到了顾晏辰的公寓。老式洋房的三楼，朝南的房间带着一个小小的阳台，
顾晏辰早就给她收拾好了，书桌上摆着她最喜欢的向日葵，花瓶里的水还冒着热气。
顾晏辰是她的大学学长，也是这五年里唯一知道她过得不好，却从不多问的人。
他总说：“晚晚，你要是累了，就回来歇歇，我永远都在。”“想好了？
”顾晏辰递给她一杯热牛奶，骨瓷杯的温度透过掌心传过来，暖得人发颤。“想好了。
”苏晚捧着杯子，指尖终于有了暖意，“以前总觉得，等他回头就好了。
等他看到我做的早餐，等他发现我悄悄给他熨好的衬衫，等他记得我们的纪念日。
现在才明白，有些人的心是石头做的，捂不热。”顾晏辰没再说话，只是安静地陪她坐着。
窗外的雨还在下，敲打着梧桐叶沙沙作响，可这间屋子里，却没有了那股令人窒息的冷。
沈聿疯了一样找苏晚。他去了苏家老宅，被苏父拿着扫帚赶出来，
老人气得手抖：“我女儿瞎了眼才会嫁给你！现在她想通了，你别再来祸害她！
”他去了她以前常去的画室，那里早就换了主人，新店主说：“苏**上周来取走了所有画，
说以后再也不来了。”他甚至去了顾晏辰的公司，
前台**笑容标准：“顾总陪未婚妻度假去了，下个月才回来。”未婚妻。
这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针，扎得他心口发疼，疼得他几乎要蹲在地上。
2他开始频繁地想起苏晚。想起她第一次给他做饭，把糖醋排骨烧成了炭，
却红着眼眶说“下次一定做好”；想起她冬天总爱把脚伸进他怀里，像只贪暖的猫，
说“沈聿你的手好暖”；想起她每次被他冷言冷语刺伤后，都会躲在阳台偷偷掉眼泪，
回来时却要笑着说“风迷了眼”；想起她设计的第一套礼服被甲方否定，
躲在工作室哭了整整一夜，第二天却还是笑着对他说“没事，我再改改”。
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，如今像潮水一样涌来，几乎要将他淹没。他第一次发现，
原来苏晚早就融入了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，像空气一样，平时察觉不到，一旦失去，
才知道有多窒息。三个月后，沈聿在一场商业酒会上看到了苏晚。
她穿着顾晏辰为她设计的礼服，湖蓝色的裙摆上绣着细碎的向日葵，挽着顾晏辰的手臂，
眉眼间是从未有过的舒展。她瘦了些，下巴更尖了，可眼睛里的光却亮得惊人，
像蒙尘的珍珠终于被擦拭干净。“苏晚。”他冲过去，像个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，
手指颤抖。苏晚看到他，只是淡淡颔首，笑容疏离得像对陌生人：“沈总。”“跟我回去。
”沈聿的声音带着哀求，甚至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卑微，“以前是我错了，我改，
我什么都改……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，公司股份，海景别墅，只要你回来。”“沈总。
”顾晏辰上前一步，将苏晚护在身后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，
“晚晚现在是我的未婚妻，请你自重。”未婚妻。
沈聿的目光落在苏晚无名指上那枚素圈戒指，铂金的光泽刺得他眼睛生疼。
那是顾晏辰设计的，内侧刻着“WY”——晚晚和晏辰。他以为她只是闹脾气，却没想到，
她真的要嫁给别人了。“晚晚，你不能嫁给他！”沈聿抓住她的手腕，红着眼嘶吼，
像头失控的野兽，“你是我的妻子！我们还没离婚！”“曾经是。”苏晚轻轻抽回手，
动作干脆利落，没有一丝留恋，“沈聿，我们已经离婚了，
法院的判决书上周已经寄到你公司了，大概是被林**拿去垫咖啡杯了吧。”她顿了顿，
目光扫过他错愕的脸，继续说，“在你带林薇薇回家，让她穿我的睡裙睡在我们婚床上时，
我们就两清了。”她说完，挽着顾晏辰的手臂转身离开，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坚定，
没有再回头。沈聿看着他们的背影，看着顾晏辰低头对她说着什么，她笑得眉眼弯弯，
那笑容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，密密麻麻地疼。他突然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，
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，引来周围人诧异的目光。那之后，
沈聿开始了他的“追妻火葬场”。他把沈氏集团的股份分了一半给苏晚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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